电子烟安全再引争议 美国现首例疑致死案例

美国25个州报告超200起使用电子烟后呼吸系统疾病的病例。

近日，美国报告首例疑因电子烟致死的病例。电子烟会致病吗？是否比传统香烟危害更小？用电子烟戒烟靠谱吗？关于电子烟是否安全的讨论再次进入公众视野。

电子烟是否会致病？

美国25个州报告超200起使用电子烟后出现呼吸系统疾病的病例。

近日，美国媒体《华盛顿邮报》报道，美国疾病管制与预防中心(CDC)在全美22个州至少发现193例可能与电子烟有关的严重肺病病例，其中一名病人身亡。这是全美第一例与电子烟相关的死亡病例。目前，CDC正在对相关病例进行调查，但尚未确定这些病例确实为电子烟所致。

电子烟诞生之初，就曾凭借没有焦油等有害物质而受到追捧。传统香烟在燃烧过程中会产生焦油、亚硝酸和一氧化碳等致癌物质，电子烟则是一种烟雾发生器，其原理是将液态烟油通过电子加热的方式制备成蒸汽烟雾供用户吸食。世界卫生组织2019年度的《全球烟草流行报告》指出：相比传统香烟，电子烟产生的危害更小，但是并非无害。

此次发生在美国的死亡案例也可能与电子烟无关。根据外媒报道，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目前并没有证据认定这些肺部疾病与任何特定产品有关。这193例病例中，很多患者承认抽电子烟时用的并非含有尼古丁的烟油，而是THC(四氢大麻酚)，一种从大麻中提取的高浓度化学成分。

但CDC也并未排除电子烟的致病嫌疑。当地时间8月30日，《华盛顿邮报》最新报道，CDC发布有关电子烟的警告，并更新了病例数据，已收到全美25个州超过200起使用电子烟后出现呼吸系统疾病的病例。CDC要求电子烟使用者监控自己是否出现咳嗽、气短、胸闷等症状，并在90天内上报。

电子烟危害小于传统香烟？

尚无研究证明电子烟危害情况，但不一定比香烟小。

可以确定的是，电子烟和传统香烟一样含有有害物质。

“传统香烟燃烧的温度大约在700、800度，而电子烟的温度则在300度左右，不同的温度情况下，有害物质的发散情况也会不同。” 北京回龙观医院戒烟门诊主任医师郝学儒表示。此外，电子烟的成分更加复杂。目前市面上的烟油主要成分是丙二醇(PG)、丙三醇(VG)、香料、尼古丁、添加剂等。其中丙二醇属于低毒性物质，对人体有害。一些添加剂中也存在有害成分。

此外，电子烟同样会产生二手烟。世卫组织“无烟倡议”负责人伯里格曾表示，目前还没有关于电子烟发散气雾与特定疾病之间联系的研究，但电子烟含有尼古丁和微粒，一些有毒物质就附着于这些微粒之上，这类气雾一旦在室内空气中发散，尼古丁和微粒的背景含量就会提高。世卫组织长期以来始终认为，此类微粒没有所谓的安全含量，应当尽可能减少这一含量。

中国电子烟行业第一本蓝皮书，《公共健康与技术监管研究报告之电子烟产业监管状况报告(2019)》课题组负责人、清华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严飞表示，关于电子烟危害性问题，目前还没有“一锤定音”的研究。

国家卫健委规划司司长毛群安也指出：“就目前我们看到的国内外的研究发现，电子烟产生的气溶胶含有许多有毒有害的物质，电子烟中的各种添加剂成分也存在着健康的风险。另外，许多电子烟产品所含的尼古丁浓度标识模糊，容易导致使用者吸食过量，同时电子烟的器具还存在着电池爆炸、烟液渗透、高温烫伤等安全风险。”

郝学儒表示，目前还没有确切的科学研究证明电子烟的危害到底有多大，但电子烟的危害不一定就会比香烟小。

电子烟戒烟靠谱吗？

戒烟的有效手段就是不要再碰烟。

目前，市面上不少电子烟产品打着“戒烟”的旗号进行售卖。但2008年9月，世界卫生组织(WHO)就正式宣布电子烟不是合理的戒烟手段，并禁止在包装和宣传中使用“WHO认为电子烟是安全的”等类似标语。郝学儒表示，在戒烟门诊的临床治疗中从未使用或提倡使用过电子烟。“目前戒烟的有效手段就是不要再碰烟。”郝学儒说。

即使是在戒烟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戒断症状，戒烟门诊也不会考虑让患者用电子烟进行缓解。“我们会采用一些抗焦虑、抗抑郁的药物进行辅助。但电子烟本身还是烟，一旦使用，整个戒烟就算半途而废。”郝学儒说。

此外，电子烟中所含有的尼古丁一项也会造成成瘾。尽管一些商家号称可以根据用户的需求对尼古丁含量进行调整，但仍不能减少电子烟上瘾的几率。“是否上瘾看的不是尼古丁的含量，而是使用者每天的接触程度。”郝学儒说。“如果天天都使用电子烟，即使尼古丁的添加量很低也会造成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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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地将电子烟纳入“禁烟令”

今年5月30日，中国疾控中心发布的《2018年中国成人烟草调查结果》显示，电子烟主要用户是年轻人，15-24岁年龄组电子烟使用率1.5%。获得电子烟最主要途径是互联网(45.4%)。

去年8月，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曾发布通告，要求禁止向未成年人销售电子烟。但针对未成年的的电子烟销售行为仍未得到有效制止。记者在两家网站的电子烟销售网页上均未发现明显的“未成年人禁售”提示。尽管客服表示不向未成年人销售电子烟，但购买过程没有任何核查年龄的步骤。

今年7月22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规划司司长毛群安透露，国家卫健委正会同有关部门进行电子烟监管的研究，计划通过立法监管电子烟。

目前，多地已陆续出台政策法规对电子烟进行监管。今年1月1日，最新修订的《杭州市公共场所控制吸烟条例》正式实施，明确规定吸烟是指吸入、呼出烟草的烟雾或有害电子烟气雾。这一规定将电子烟也纳入“吸烟”范畴，意味着此后杭州的禁烟场所不仅禁止点燃烟草制品和吸传统卷烟，也禁止吸电子烟。

今年10月1日起，深圳市将正式实施《深圳经济特区控制吸烟条例》，也将电子烟纳入控烟管理。南宁也在2014年明确将电子烟作为烟草替代品纳入控制吸烟范围。类似城市还有秦皇岛、张家口等。

北京市控烟协会会长张建枢表示，电子烟和卷烟一样，应该在所有的室内公共场所、工作场所和公共交通工具全面禁止。此外，张建枢还建议，将电子烟纳入不得做广告的范围中，而且应该严禁向未成年人销售电子烟，保障“无烟的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