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1-29 06:34:05 来源:人民日报
腰包越来越鼓 生活越过越美(新春走基层·算算农家增收账)
江苏宜兴市丁蜀镇汤庄村
护芦苇,再现太湖美
本报记者 何 聪 姚雪青
江苏宜兴市丁蜀镇汤庄村,冬日的水乡,清晨气温逼近零摄氏度。穿上潜水裤、戴上皮袖套,村民徐根富跨进齐腰深的泥泞湖荡。
“看这芦苇,都是人工种植的,不光为漂亮,更为环保,用来吸附蓝藻、改善水质。”徐根富拿竹竿试了试水深,和大伙踩着沙袋、铁链、竹条,避开尖锐的芦根和缠绕的枝条,小心翼翼地下湖割芦苇。
冬天割芦苇,是防止干枯的芦秆污染水质。“我们要割1300多亩。”老徐介绍,过去收割芦苇后,农民当柴火用;现在进行资源化利用,干枯的芦苇也值钱。
收割芦苇,岸上的可以用收割机,滩涂里的只能用镰刀。徐根富已参加了5年这样的“割芦会战”。
从地图上看,宜兴位于太湖上游汇水区,丁蜀镇这个叫做八房港的地方,就在羊肚状的湾口。夏季刮东风,漂浮的蓝藻“只进不出”,给当地造成很大生态压力。
62岁的老徐原是渔民,20岁出头就跟着父母搞养殖,前些年一年能挣七八万元。3年前,太湖沿岸上溯3公里区域治理水产养殖,村里的渔民也面临转型。
“村里问我愿不愿意看护芦苇。我想,再现太湖美,我们还真得换个活法不是?”如今的老徐,春天巡逻防止有人偷挖芦笋,夏秋季节打捞岸线上的蓝藻,冬天收割和补种芦苇,平时还从事村庄保洁工作,一年收入10万多元,“种草管草也能养家!”
芦苇收割清理后,运往镇内一家资源化处理厂。工厂后方的堆场上,近2000吨芦苇垛经由粉碎、添加蓝藻、高温消毒、菌种扩繁等环节,一捆捆苇秆最终变成一袋袋基质土,用于还田和都市农业的盆栽。
工厂负责人王力上世纪90年代从事陶瓷化工行业,来钱快但高耗能高污染;2007年太湖水危机爆发,宜兴关停小化工;2012年,他开始尝试农林种植的绿色发展路子,成立了镇级环太湖农业资源循环利用站。王力算了一笔账:眼下,工厂每年回收芦苇、杂草、蓝藻1.5万余吨,加工成基质土约8000吨,按每吨500元左右的市场价,年产值可达400万元。
过年了,王力还闲不下来。他蹲在田埂边捏起一撮土,细细掂量着松散度:“年后,这批基质土要上市,得先进行大田实验,看是否烧苗。”
水乡的冬日,轮割修葺后的芦苇,不仅是太湖水的“净化器”,也是越冬鸟的“栖身所”。老徐收起镰刀一抬头,白鸽在水上飞翔,红嘴鸥在水边嬉戏,还有成群的野鸭,不时出没在芦荡里。老徐笑着说:“和老本行比,这个新行业有前景,更有希望。”
天津西青区王稳庄镇
兴种植,小站稻谷香
本报记者 富子梅 靳 博
王稳庄镇张同忠、张同庆哥俩去年挣钱了,30万元!
“早知道小站稻这么受欢迎,我一开始就不该那么便宜卖稻谷!”张同忠嗔怪的话里满是喜悦。
王稳庄镇一半以上面积处于驰名中外的“小站稻”种植区,是天津市西青区10个街镇中面积最大、农田最多的镇。
守着天时地利,前两年农民的收入却和农业没多大关系。
镇长杨宝辉介绍,从上世纪80年代起,钉子产业在这里兴起。鼎盛时大小企业有2000多家,远近闻名。“制钉子、卖钉子虽然收入高,但污染大、能耗高。这两年,随着环境治理持续推进,制钉企业基本都关停了。”
“农民要增收,离不了农业。”镇党委书记张军说,“镇上决定集中提升改造2万亩高标准稻田,引入中化集团团队,振兴小站稻种植。”
2018年5月,中化团队入驻王稳庄镇。10多个人,对两万多亩稻田实行全流程机械化和数字化管理。镇里还引进了国家粳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和高质量稻米加工厂,选种优良品种“天隆优619”,“种、肥、药”全程可追溯,无缝监管。
早些年张同忠、张同庆哥俩也开过五金厂,“一年到头最多也就挣个二三十万元。”看着村里规模化种植小站稻,哥俩咬咬牙,去年4月从乡亲手里租下220亩地,请中化团队负责技术支持,哥俩专心跑市场。
去年10月,哥俩的第一茬小站稻收获。“开始也没信心,不知道这米人家认不认,没成想光一块八毛五一斤的稻谷就卖掉将近10万斤。”张同忠想起这事就后悔。
后悔啥?原来好品质自带口碑,一传十、十传百,不少城里人开着车专门来买脱了壳、包装好的小站稻。“买的人多了,价就一点儿一点儿往上提,一斤新米的价格从三块五、四块、四块五,最后涨到五块!”尽管前边卖贱了,但最后一算账,还是挣了30万元。
“比以前卖钉子一点也不差!关键咱还保护了环境,现在那成就感可不一样。”张同忠自豪地说。
2019年“中国农民丰收节”天津的主会场就设在王稳庄镇,2万亩小站稻浪翻波涌。“我们琢磨着今年在稻田里养些螃蟹,再多租点地扩大一下种植面积,搞个观光农业啥的。”哥俩笑得很开心。
湖南临澧县刻木山乡岩龙村
种脐橙,换来日子甜
本报记者 何 勇
家在半山云起处,但有四五米宽的水泥路蜿蜒而上。车到尽头,一处干净小院,便是湖南临澧县刻木山乡岩龙村村民谭大明家。时近年根,进屋便见墙上挂了几十块腊肉、腊鸡;堂屋正中的火盆里火苗正旺,映得谭大明脸庞红彤彤。
山高地僻,谭大明家过去一直过得很拮据,6口人种6亩田,5亩是荒山地。入赘的女婿前几年腰椎损伤,做了几次手术,两个外孙还都在读书。
看别人种柑橘发财,谭大明也跟着种。没想到,赶上行情不好,柑橘价格跌到一斤只有两三毛钱,第二年干脆没人收,果子烂在地里。
老谭正绝望时,中央精准扶贫政策来了。2014年年底,他被确定为建档立卡贫困户。
怎么让老谭脱贫过上好日子?村支书朱良军一直惦记着,没事就往老谭家里跑。
村里的能人杨民军成立了观亭湖果业合作社,朱良军就想着让老谭跟着能人一起干,“你那么勤快,肯定能行。”
2015年,老谭加入了果业合作社。没想到杨民军建议老谭干的第一件事,是找来省农科院的专家,要把橘子树头砍掉一大半,换成脐橙树头。
“橘子价格过几年再上去呢?树换头,牢靠么,能不能活?”老谭一开头还犹豫,但看了专家带来的视频资料,觉得靠谱。更重要的是,合作社答应村里第一批给树换头的,免费。
2015年秋季,省农科院来的专家,带着技术工人,把村里的500多亩橘子树、老品种的橙子树,连同老谭的一起,做了个“高接换头”手术,把树冠大部分枝条剪掉,留一根主干,然后嫁接上新的品种枝条。
第二年春天,“换头”的新枝条就发芽吐翠了。老谭心里也发了“新芽”,他用扶贫政策给的5万元贷款,又承包了几亩地,栽种新的橙子树;和家人一起,每天扛着镢头,拿着镰刀,到自己的荒山,砍杂木、割荒草,挖树坑、栽树苗。在村里有经验的大户带领下,老谭从一个种稻谷的农把式,变成了果农,剪枝、除草、打药、生物灭虫,样样精通。
2018年,橘改橙后的第一批树,结了4万多斤橙子。村里合作社统一收购,不愁销路,一下卖了8万多元,光种橙子纯利润5万多元。老谭第一次赚这么多钱,也摘掉了贫困户的帽子。
爬上村外的山头,四面望去,满山遍野一片墨绿。谭大明说:“我现在种了15亩脐橙,再过二三年全进入高产期,那时日子就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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