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3-05 17:44:23 来源:国际融资
全球债务持续上升
谈到全球债务,朱民先生说“如今债务几乎加倍持续地上升,其中政府债务上升巨大,居民债务增加比较缓慢,政府挽救金融机构扩大政府债务,企业债务也持续上升,美国的政府债务是世界最大的,中国的企业债务和居民债务是世界最大的。全球债务整体上升,意味着资本池在上升,风险在积累。债务的另一方面是企业,如果从债务上升的承担者企业来看,企业债务一定上升,在经济增长放缓时,企业财务就会恶化。”
股市不断新高
朱民先生认为:从全球来看,如今股市上升的速度远远超过2002年,不但是纳斯达克市场,标普和道琼斯也是如此。美国股市几乎翻了一翻,新经济体国家股市也在上升,日本股市则相对靠后。因为宽松货币政策和资本优惠,美国股市急剧增长。股市估值通常用PE来衡量,美国股市几乎翻了一倍,所以股市估值高位,公司的盈利增长和股市的估值通常是并行走向,但是,过去几年里,这个缺口不断扩大,这是流动性缺口,公司的盈利跟不上股市的估值和股市的指数。特朗普的刺激政策,特别是减税政策支持股市继续往前走,美国经济今后两年会不断下滑,据估算,美国的公司年平均收益必须保持6.8%的增长才可以维持现在的估值,所以,股市的抛售不可避免。
金融市场深刻的结构性变化
朱民先生认为:银行变得健康了。全球银行的资本逐渐上升,银行资本占总资产的比重也是从金融危机之前的6%左右,逐渐上升到了7%~8%。银行资产在下降,市场长期、短期拆借部分在减少,但资本金不断上升,资产比率也不断上升,银行的流动性和居民存款的流动性比重在上升,所以,银行的质量在上升,会更加安全。但是保险业的情况进一步恶化,以美国为例,金融危机以前,整个保险业回报低于8%的部分只占到10%,如今占到了50%,属于高风险低质量的阶段。因为老龄化,日本整个保险业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而且因为利率太低,保险的成本会越来越高,如今的收益不足以覆盖寿命不断增长的未来的偿付成本,整个保险业处于困难的局面之中。
朱民认为,美国的融资结构会在根本上改变市场的流动性结构:从银行走向非银行,从间接融资走向直接融资。银行历来是流动性的提供者,有长期关系客户,为了维护客户的关系,当危机到来时,银行会给客户提供流动性。但当流动性的主导者变成资产管理公司以后,一旦危机来临,资产管理公司第一个反应是逃跑,资产管理公司在责任、法律和文化上从来没有向其所有者金融机构提供流动性的概念。
流动性继续宽松
朱民先生认为:真实利率为正,对金融市场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企业冲击很大。真实利率为负的重要原因是通货膨胀。通货膨胀在金融危机以前很高,但是金融危机以后,通货膨胀持续低迷,有很多原因,如产能过剩和老龄化等,现在全世界达到2%的通货膨胀的国家不超过30%,主要还是在新兴经济国家。通货膨胀低对金融市场是利好,但是所有技术表明,通货膨胀会上升,金融市场会因此全部改变。
他说:“流动性继续宽松,美国的股市估值创历史之高,风险非常明显,流动性降低表明流动性继续全球宽松,因为低利率和低通货膨胀,储蓄率在上升。美联储于2017年开始升息,美国股市大幅度上升。低利率、低通胀、流动性宽松、债务高位、股市高位、高估值高波动,这两大对立的基本因素把投资者分成了两派,如今比以往任何历史时刻都更为尖锐,贪婪派继续贪婪,谨慎派继续恐惧,所以债券利率仍然在低位。”
资本账户失衡变大
展望未来几年,赢余和逆差会继续减少,但是资本不平衡会急剧增加。2008年,美国是贸易、资本双赤字,中国是资本输出国。如今美国资本赤字急剧增加,全球资本流动大大加剧,表明全球资本的流动急剧加强。在正常情况下会促进投资和生产,但在波动的情况下会扩大波动,产生危机。
美联储加息
谈到美联储开始升息的问题时,朱民先生表示,美国利率开始向上走,且升息的预期会越来越高。预期上升会改变整个市场的风险定价和无风险利率基础,与此同时,美联储开始缩表,其影响意义比升息更大,因为缩表的透明度、市场的信号性不够,但是美联储仍在按照500亿的规模缩表,把流动性抽出来,一个是利率指引的流动性转移,一个是具体地把市场流动性抽出来。美联储升息、利率水平走高的结果是美元和其他国家的利率差别变得越来越小,美元走强或者是资金流回美国。
美元走强为什么会引发金融危机?他解释道:“因为美元走强,有美元负债的企业必须要付更多的利息偿债,没有足够的收入就会破产,因为在美元走弱的时候,大量的资本流出美国,而美元走强时资金流回美国,市场靠美元支撑。如今,美元又一次走强且会继续走强,好在汇率的流动性大大加强,各国外汇储备大大增加,管理能力大大提高,到现在为止没有大的危机,但是美元走强对全球资本的流动,特别是在资本账户失衡情况下的流动和波动的冲击不可低估。预计未来资本会继续流出新兴经济市场,一万多亿美元资金已经流出了新兴经济市场,在未来的一年里,估计还会有8000亿的资金流出,美国的利差在上升,新兴经济市场利差不动,双方的利差在减少,资本的风险回报不足以覆盖,所以,资金撤出新兴经济市场。”
民粹主义兴起和地缘政治风险上升
谈及民粹主义,朱民先生表示,因为美国央行货币政策里没有考量到民粹主义政策,所以两年前美联储准备升息的时候,没有想过会有民粹主义以及超过央行能力的财政刺激,使得影响金融市场变化的参数变得格外复杂。在过去的几年里,民粹主义在德国、意大利、美国、西班牙等国家上升,民粹主义的基础是收入分配不平衡。以美国为例,底层5%占收入的比重50年以前是20%~23%,但是在50年来一路下跌到12%;顶层1%占收入的比重从12%急剧上升到50%,完全相反的走向引起的收入变化和政治变化是巨大的,这样的收入分配格局会持续存在,民粹主义也会存在相当长的时间。
关联性和互动性急剧增加
朱民先生对全球的实体经济增长的互动做了分析,金融危机之前,因为技术政策比较一致,富国间的关联性比较强,其他国家的关联性不超过10%到15%。如今不但金融市场是同涨同跌,经济也是同涨同跌。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通过改变人的行为,科技和信息的传导在根上改变了消费和投资的决策。这跟以前的传统机制完全不一样,以前所有大的震荡都是自上而下的,而今天的变化是自下而上的。金融危机以前,市场的关联度和波动很小,不同的产品、债券股市、大宗商品关联度很小,但是危机以后,大宗商品的关联度急剧上升到70%。关联性加强的同时,流动性大大紧张,结果只能是不断的波动甚至是危机。
他说:“因为全球债券10年来不断上升,股票市场居于高位,不确定性的波动不断增加,低利率、低通货膨胀和宽松的流动性导致利率上升的预期,所有的局面加在一起导致波动不可避免,真正的挑战由于全球的关联性和互动溢出性波动急剧扩大,根本不知道这是波动还是危机,整个金融市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最为恐惧的是关联性溢出,波动和其产生的不确定性。”
(文章来源:国际融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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