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力电器下一步是拐点还是劫点？|《至少一个小时》独家文字实录

《至少一个小时》对话珠海格力电器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裁董明珠 完整专题

真朋友，喝珍酒！贵州珍酒，珍酒·珍十五独家冠名新浪财经重磅打造的高端人物访谈节目《至少一个小时》珠海格力电器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裁董明珠。

【本期简介】

从销售员到董事长，一路走来，董明珠完成了自我进化与迭代，成为企业家里的超级明星。她敢言敢为，战斗力永远满格；她维护企业利益，为中国“智造”代言；她叫板渠道巨头，倡导行业诚信经营，始终保持着中国企业家的那份激情与梦想。在家电行业转型的十字路口，珠海格力电器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裁董明珠做客《至少一个小时》，看她如何回应格力多元化发展质疑，又爆料了哪些关于勇斗竞争对手的后续？疫情危机之下，格力电器将如何打破原有销售体系桎梏，玩转直播带货新模式？曾经的中国家电制造业“带头大哥”，又将如何捍卫荣耀，跨越“中年危机”？

精彩实录，即刻呈现：

【导视】

她是霸道女总裁，在行业里快意恩仇

董明珠：很多人是不择手段，还诬陷的，在媒体上胡说八道的都有。

董明珠：奥克斯在我们这儿挖我的人。那个人就知道格力有的没申请专利，马上把它申请专利，我说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董明珠：那今年网上前一段时间不是说，美的超过格力了。

董明珠：那是策划的。

邓庆旭：你心里没有压力吗？

董明珠：那它说它的，你看我们（理）睬都不（理）睬。

董明珠：它海尔就是这样，它的文化就是人人CEO 。我才不可能人人都是CEO还得了，那是一盘散沙。

她是强势当家人，在企业里怒其不争

董明珠：而且像我的同事我也经常批评他们的，真的有的时候被我训哭了，但是他自己哭完以后他自己觉得我讲对了。

董明珠：有人讲说董总你给我们一点面子吧，我说如果你有里子，面子就在了，光要面子没有里子，用什么来支撑。

她是平凡的母亲，在亲情前羞于表达

邓庆旭：您对孩子有什么期待

董明珠：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邓庆旭：他跟你交流多吗？

董明珠：不多，感应比较强烈，但不一定是要挂在嘴上。我这个人实际上很不善于表达你知道吗。

她是制造业筑梦人，在大国崛起中奔走呐喊

董明珠：我们都偷工减料，都欺骗消费者，让中国制造永远成为低质低价的代名词。

董明珠：所以我觉得只有严打才能让我们中国制造崛起，不要怕揭短。我们来自于制造领域，不是商人，我们就是要有梦想。

董明珠：这种梦想也不是跟别人去什么抢权夺利，而是奉献的精神。

【正片】

邓庆旭：你喝酒吗平常？

董明珠：不喝，不喝酒不喝茶，我说我没有消费，这是啥酒？

邓庆旭：珍酒，珍酒这个酒挺好喝的。

董明珠：我不会喝酒，还喝。

董明珠：有点茅台味。

邓庆旭：是吧，很香。

董明珠：很香。

邓庆旭：我问个比较，你可以不回答。

董明珠：很尖锐的问题。

邓庆旭：你心目中有什么男神吗，您也是个女性？有没有这个男神你就很欣赏？

董明珠：男神一定是有思想的人，非常那种男子汉的那种。指挥官，指挥千军万马的那种感觉。

【解说】

有思想的指挥官，是董明珠心中男神的标准。而在现实世界里，这位铁娘子，不仅仅是指挥千军万马的指挥官，还是冲锋在前的急先锋。早在1992年，董明珠刚加入格力两年，她的销售业绩就占到了全公司的八分之一；第二年这一占比更是提升到了全公司的五分之一；1994年底，格力经营部业务员集体辞职，她临危受命重组经营部。第二年，在董明珠的带领下，只有23名业务员的格力，一举击败了拥有上千名营销人员的对手，首次登顶中国空调销量榜首。三十年的时间里，董明珠亲手将格力这个地方小厂，打造成跻身世界五百强的制造业企业，成就了一代商界女神的传奇。

但是，就在今年上半年，在格力传统强势的空调领域，业务营收，近五年来第一次被美的超越，引起外界一片猜测和质疑。

邓庆旭：美的在空调业务方面对你会构成威胁吗，对你影响大不大现在？

董明珠：我觉得你要说威胁，任何一个小企业都可能是你的威胁，因为大家都需要去做这个市场，今年网上前一段时间不是说，美的超过格力了。

邓庆旭：那你心里没有压力吗？

董明珠：那他说他的，你看我们（理）睬都不（理）睬。疫情期间当中，没有说因为疫情我们财务上做点假，我可以讲，我们现在渠道的库存只有三百万台了，基本上是零库存了，如果我们要想一下发力几百个亿也不是问题。

邓庆旭：就是说我们虽然看起来业绩表现，但我们那是真实的没有做任何水分的，别人好有可能是做水分的？

董明珠：他做不做那就他自己知道，我不知道。

邓庆旭：那就是您作为一个对手，您怎么评价方洪波这个人？

董明珠：接触不多很难有评价。

邓庆旭：但他应该也还是能力比较强的一个？

董明珠：我相信坐这个位子都有能力，每个人都有能力，像格力就是，因为我要求讲真话，干实事，我底下人有时候对外接待客人的时候，有些稍微修饰一点的话他们都不会说，这就是格力。

邓庆旭：这就是什么，上面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兵马，就说明您就是这么一个性格。

邓庆旭：那你觉得美的身上有没有好的地方？

董明珠：好的地方我觉得也有吧，比如它现在这个年度经营指标，今年疫情竟然也还增长得那么好，它的扩张能力很强。

【纪实段落】

邓庆旭：这个空调我们没见过？

董明珠：这都是今年都投放市场了，而且我们现在产品全部是颠覆性，带有格力独有特色的技术，上出风下出风，所以你在任何角度不会有风，我讲格力空调没有风，不是因为空调没有风，是因为风不吹人。

邓庆旭：介绍一下，介绍一下。

董明珠：我把它提名叫明珠。

邓庆旭：这个叫明珠空调。

董明珠：大家以为是跟我的名字而生，其实不是的，因为我觉得格力成立了30年以来，这一款可以讲最具有现代化的。

邓庆旭：这个董总说不是她名字，但是我刚才工作人员也说了，做明珠空调就是她的最高标准，明珠空调。

董明珠：明珠在人们心中，就是皇冠似的，你看它更加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完全是作为一个艺术性的创作。从现在开始就标志格力进入另外一个时代，所有格力空调未来出来的空调都是无风感。

邓庆旭：咱们就来了个中国风。

董明珠：对。

邓庆旭：格力造。

董明珠：对，没错。

【解说】

这是近年来罕见的，格力在自己起家的空调领域，被竞争对手超越。自1995年董明珠执掌格力销售以来，格力的销量一直是一骑绝尘，让竞争对手难以望其项背。但是今年，因为疫情的影响，格力所倚重的传统线下渠道，遭到了巨大冲击；于此同时，竞争对手美的、奥克斯等企业，在线上营销大举发力，格力的市场份额不可避免的受到冲击。面对多事之秋，董明珠选择亲自下场迎战，挑起变革大旗。

邓庆旭：您自己一开始说过，直播就是忽悠？

董明珠：没有产品做支撑，它一定是忽悠，直播它的前提一定有产品质量做保证。你看不到这个真实的东西，从网上看，好不好凭感觉，往往买了是上当受骗的，我刚刚讲了是这个意思，所以直播更加要呈现出来是一个企业的诚信，才能支撑你的直播的发展。

邓庆旭：其实我觉得在企业家，尤其在一线企业家，顶级企业家里面，其实做直播带货您应该是做得最好的一个。

董明珠：我觉得所谓好和不好，我认为并不是我讲的是数字表现，是因为在这个过程当中我在摸索，让我三万家的专卖店，他们自己能够把线上线下结合起来，这是我想达到的目的，如果这个目的没有实现，我就认为做得不好。我希望通过我这样不断地去体验，让更多的经销商开始在这个过程当中悟出来了。

邓庆旭：带动起来。

董明珠：悟出来线上线下的重要性。

邓庆旭：比如说直播这种东西，对于一些大的经销商，会不会挤压他的一个利润空间？

董明珠：根本不存在，就像我们讲海洋世界里面你可以看一下，鲨鱼是不是没有虾了，不可能，鲨鱼就是鲨鱼，虾就是虾，它是并存的一个东西。

邓庆旭：就你说这两种现象能并存吗，直播的传统的销售的这种？

董明珠：并存。

邓庆旭：但是它会不会冲击或者说您就是，有意识地让它去冲击现有的销售。

董明珠：其实我觉得它不是冲击，它是辅助。增加了一个什么，营销方法，而且我们传统已经开始运用这种线上销售模式。

邓庆旭：它也在学习呢。

董明珠：已经有一部分开始悟出来了，就是我自己也要把直播这个工作和你的线下实体店结合起来。

邓庆旭：一开始他们还是比较抵触的？

董明珠：开始觉得很担心嘛。

邓庆旭：对，觉得你这好像是要抢我的利润空间了，现在没有这个担心了？

董明珠：没有没有，现在热情开始上来了。

邓庆旭：他们除了热情之外，他们这种渠道的变革，就是你不会外面有人传说您其实是利用直播来发起一场经销体系的渠道变革，您不是这个意思吗？

董明珠：对手怎么样来攻击你是对他们最有效最好的方法嘛。

邓庆旭：那就是外面其实理解还是有问题的？

董明珠：他不是理解，是故意。

邓庆旭：故意。

董明珠：对，应该用故意两个字。

邓庆旭：我觉得家电行业还是很复杂的。

董明珠：非常复杂，而且不择手段。

【解说】

截止于九月底，在已经完成的十一场直播中，格力累计销售额近417亿元。完成了格力半年的销售业绩，这对于以经销商体系为主的格力而言，可以称得上是一次重大突破，而在外界看来，这无疑又是一次“董明珠”式胜利。

不管是企业商战还是行业“口水战”，在骄人成绩的加持下，其霸气强硬的行事作风，一次次被媒体比喻为挽救格力的制胜法宝，但在企业内部，严厉强势的管理方式，却似乎被当作黑料屡屡见诸报端。

董明珠：把这个企业持续发展得好，就要一批人，这时候你就要有时做一些让对方不理解，你对他过分的严厉，或者是不留情面，有人讲说董总你给我们一点面子吧，我说如果你有里子面子就在了，光要面子没有里子，用什么来支撑。所以有时候你要想培养某一个人，你有时候要刻意打压他一下，这是我们一些管理技巧，那是无私的，但你要想做个好人，我没必要，他又不是我家里什么人我管他呢，这个企业也不是我的，我只要走的时候交一个很好的企业给他，后面就跟我无关，这是一种自私的思维，就是你一定要真正把这个人培养成能接替让他延续发展。

董明珠：真的有的被我训哭了，但是他自己哭完以后他自己觉得我讲对了。

邓庆旭：听您说其实，您也可以做得很温和。

董明珠：男的都不会像我这么那个，都会做好人。

邓庆旭：对，那您有没有说是什么时候，就是怎么也觉得霸道不起来，说您也有无助的时候，孤独的时候，或者很无奈的时候，什么时候您会有这种感觉？

董明珠：无助，有时候觉得有点吃力，但不等于是无助。就是你付出很多时候没有看到这个转变的时候，你会觉得很。比如我们研发一个新技术新产品，提出某个时间点必须拿出来的时候，他拿不出来的时候，这时候你觉得很生气嘛，这是一个情况。还有你真的刻意培养他的时候，发现……

邓庆旭：就感觉您是倾注很多心血，结果他是。

董明珠：可能这个人是一个很有技巧的人，但是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善良是一个底线，我讲的善良并不是与人和善那种善良，就做任何一个决策企业利益是第一位的。

邓庆旭：其实是您失望，一种失望？

董明珠：担当精神什么的，其实人太复杂了。

邓庆旭：您在家里面，包括您对您的儿子是吧，就不是这种了？

董明珠：儿子跟我两个没有工作关系。

邓庆旭：儿子怎么样？

董明珠：儿子自己干自己的，有时候我们对于孩子的教育认为你天天在身边唠叨他，好像就觉得是教育，其实更多孩子是让他自己去悟，如何做人，如何做事。

邓庆旭：您对孩子有什么期待，孩子也不小了，你希望他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董明珠：我觉得我经常讲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但什么叫有用，也不一定说要做到某一个什么级别的这样的一个身份就是叫有用的人，对社会有用的人，有益社会的事吧。

邓庆旭：他跟你交流多吗？

董明珠：不多，我们从小就是好像有这种习惯，但是好像心里面还是那种感应比较强烈，但不一定是要挂在嘴上，我这个人实际上很不善于表达你知道吗。

邓庆旭：他现在成家了吗？

董明珠：他自己独立生活嘛。

邓庆旭：你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多年自己。

董明珠：还好，我觉得挺好的。

邓庆旭：肯定喜欢欣赏你的人很多，你是怎么拒绝人家的。

董明珠：也没人敢找我。

邓庆旭：那真是董明珠走过的地方寸草不生。

董明珠：那时候因为孩子很小嘛，其实任何你看很多的这种，（对）孩子的伤害是看不到的，你看很多人，特别是那种重组家庭，在生活当中一进入日常中，爱情是美好的，生活是现实的，所以很多人为什么讲谈恋爱的时候缺点都是优点，但结婚以后优点都变成缺点，他就会挑刺。

邓庆旭：所以您还是为了孩子牺牲了。

董明珠：也不叫牺牲，就选择吧，我觉得挺好。

【解说】

在谈起家庭时，董明珠的脸上露出鲜有的温柔神色，当被问及与儿子的沟通问题时，董明珠的倔强之中，又难掩一丝愧疚之意，此刻，她不再是久经沙场的霸道女总裁，而是一位平凡的母亲，对儿子的爱意，也浓缩在了一句再普通不过的期盼之中。

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或许，这句话不单是对自己的孩子所说，更是董明珠作为大家长，对所有的格力人所说，只不过在严厉的外表之下，是爱之深责之切的良苦用心。

邓庆旭：外面有人传言说是望总（望靖东）离开，就是投资人在这里面作梗的？

董明珠：该走的就走了，就留的就留了，没有什么过多的原因，走就是走了。

邓庆旭：不是他们资方作梗的，现在传言太多，我不知道这个传言是您说的对手放出来的还是怎么样的？

董明珠：根本不存在，张磊也不是这种人，他还是尊重企业的发展，因为他知道投资了制造业是要付出的，不可能像在金融那个领域说一夜暴富，赚多少，在格力这上面是不可能一夜暴富。

邓庆旭：像这样的人走开，我觉得格力现在就更没有人能接您的班了？

董明珠：那原来也不是他（望靖东）接班。

邓庆旭：原来有人说他是接班人。

董明珠：那除非他是我。

邓庆旭：像望总（望靖东）他们离开其实对公司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董明珠：你觉得还有影响吗？不是我们现在很好吗，包括我走我相信也不会有影响。

邓庆旭：其实您说得对，用二三十年的时间来培育一个可靠的后继的团队。

董明珠：很重要。

邓庆旭：我觉得您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

董明珠：我主要心态年轻，虽然我年龄很大，但是我觉得我这跟年轻人一样，追求是没有止境的，只是你看追求什么，你要会追求金钱你会不择手段，做出很多错误的决定，但是你追求梦想，你做出来任何决定我认为都不会错到哪里去。

邓庆旭：您现在的这种精神状态，包括您的学习能力，您有信心有希望带领格力再走二十年是没问题的？

董明珠：不需要我带着走二十年，我觉得我逐步逐步就要退下来，一定让能干的人上来。

邓庆旭：那还是要您准备带他再走多长时间？

董明珠：能走多久就走多久。

邓庆旭：我觉得十年，在十年作为一个单位来说，先走十年看看，如果说后面成长起来了，我们就逐渐地放手。

董明珠：如果快的话其实不需要，我现在已经在非常加快这个速度，在刻意去锻炼些人，现在反而我还是放手放得，就比以前就更加科学点，以前放手放的会造成一定的损失。

邓庆旭：那您对这样的一个，比如说是你们的这种管理层他们的期待什么样的，你希望管理层他们能做到什么？

董明珠：现在我看到希望的就是80后的，甚至于90后的，因为我在考虑这个企业未来的二十年、三十年的发展，就是选什么样的人，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觉得更要加快速度，不能任何一个人包括我在内，不能因为一个人来，就是随意性的，对企业就是完全是一个个人主宰的这样一个感觉，而更应该把它真正成为市场化、公众化的公司。

【解说】

董明珠对接班人的培养从未停止，而她似乎也早已做好了坦然放手的准备，只不过对格力深厚的感情，使得她必须将权杖放到一个合适的人手中才肯安心离开。

董明珠的强势不容置否，但是在谈及家庭和企业的字里行间，我们又不难看出她坚硬外壳下包裹的细腻情感，也有柔软，也有情怀，也有梦想，只不过三十年的商场征伐，让她的梦想沾染上了特殊的色彩。

【纪实段落】

董明珠带领邓庆旭参观格力的制造装备研发

董明珠：这是我们第一代的离心机，也就是现在世界上通行的离心机，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就升级到双极直流变频离心机，要比普通空调节能多少，在人民大会堂给我们做了见证，用了两年，平均下来节能32%，特别是我们现在做了双层巴士，珠海线马上有20辆观光旅游车，双层巴士银隆车，里面的空调全部是我们的，模具是我们的，发动机是我们的。

邓庆旭：别人也在讲，虽然董总这些方面很强，但是在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不强，或者说应变速度方面不强，比如说格力做手机了是吧，就没有像空调那么成功，做新能源汽车，那你这个怎么看呢？

董明珠：如果这样讲，我21年我们整个空调才赚了200亿，21年，它是要有沉淀的，那我们在手机领域，当时大家都说你这个手机不错，我到现在我觉得我没有失败最起码，你看我们整个家庭智能家都跟这个息息相关，所以别人怎么看我觉得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做得对不对，是非常重要的。你比如我们装备，做到今天也差不多快八年的时间，能产生多大的利润，我觉得很难说。

邓庆旭：还得持续沉淀。

董明珠：它这里面具有多少的基础的研究和技术沉淀，技术的积累，人才的培养，这不是说你企业赚多少钱是来衡量的，是你对国家的贡献来衡量的，当时我们本来要想买智能装备的时候，我们是到了沈阳机床厂，我当时一定要跟他们讲坚持买国产的。

董明珠：就达不到我的精度，因为我们零部件加工要达到一根头发丝的十分之一的百分之一的误差，唯一能买的是在国外，那我就看看这些国家都是小国，他们为什么能造出这么好的产品，我觉得我们很惭愧，我们应该有能力去做，所以就是这个原因，我做了这个产品。我就希望我们为这个世界多做一点贡献，能够为世界，是因为我们能够让别人得到一种品质的这种改变，那我们老是依赖别人。

邓庆旭：前天看您发朋友圈就有一个银龙车在珠海，公交车，现在那个车怎么样呢？

董明珠：非常好，你在街上可以看到现在我们的双层巴士，作为珠海的观光车，沿海线四十几公里。

邓庆旭：这企业一开始还是让您糟心的？

董明珠：现在还是糟心。

董明珠：他们这个以前留下了那么多遗留的问题，你得慢慢帮他去处理。

邓庆旭：那您有信心吗？

董明珠：这有什么信心不信心，反正一件事坚定干下去，一定会干好。

邓庆旭：您没有说动摇，烦了或怎么样的，想办法处理掉得了？

董明珠：处理掉很容易马上就处理掉了，但是我不希望处理给别人是一个烫手山芋。

董明珠：因为银龙给格力带来巨大的变化，比如汽车电机，比如说电控，汽车空调。

邓庆旭：多元化也是围绕空调这个产业周边，或者说相关的这种技术技能的延伸。

董明珠：以空调为核心的产业链的延伸，比如我们的电机，对外还出口呢我们的电机，实际我们对外已经有销售。

董明珠：但是你不可能一夜之间叫别人就说你全买我的，都是要有一个认识过程。

【解说】

在一个企业平均寿命只有三年，直播网红活跃度只有四个月的中国互联网上谈百年企业和长期价值，未免有些奢侈。但是制造业永远是国之根本，德国由一个制造业弱国到强国，历经了近百年的努力；而格力从一家代工小厂，成为业界巨头也走了二十年。

2015年开始的董明珠多元化计划背后，蕴藏的是振兴中国制造业的美好情怀与梦想，我们没理由在不到五年之后就过分苛责她。因为，制造业永远不可能像资本游戏和网红炒作那样迅速倍增，格力人始终坚守的长期主义和不计成本的求真、创新态度，理应获得更多的耐心和支持。

邓庆旭：如果再过50年您可能去世了，您考虑过您在墓碑上怎么写吗？

董明珠：这想得太远了。我从来没有，我所有精力所有时间都在格力这里。

董明珠：你要讲幸福和不幸福，我说一年365天，我在格力30年，年薪假一次没休过，别人觉得是一个很痛苦的事情。

邓庆旭：你觉得很幸福。

董明珠：但是我觉得很幸福，所以每个人对幸福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邓庆旭：那你觉得最希望大家怎么评价你，怎么说董明珠是个什么样的人？

董明珠：你的行为对不对得起自己，对不对你的客户，对不对的起你所认识的人，对不对的起你的客户，所以你的评价不是由你来自希望，而是别人会有一个公正的说法。

邓庆旭：那比如再来一次这儿参观的话，如果让您说一件事情，最想跟他说什么事情？

董明珠：我认为下次再来时候不仅让他是说我的空调这些东西，我更希望看到是我们的装备，看到我们的核心。

邓庆旭：就是你对装备发展是有期待的？

董明珠：对。因为那是国家需要。

董明珠：我们来自于制造领域，不是商人，我们就是要有梦想。

董明珠：这种梦想也不是跟别人去什么抢权夺利，而是奉献的精神。

真朋友，喝珍酒！贵州珍酒，珍酒•珍十五独家冠名的新浪财经高端人物访谈节目《至少一个小时》，由新浪高级副总裁邓庆旭担任主持，深入对话行业杰出领袖企业家。节目以“一次深刻的对话，至少一个小时”为主旨，以餐厅对话为主场景，在觥筹交错之时，一问一答之间，探寻企业精英们鲜为人知、理性深邃的经营哲学与人生智慧，展现受访企业家们突破行业的决定性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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