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身陷“裁员”风波 昔日知识付费旗帜如何过冬？

（原标题：知乎身陷“裁员”风波 昔日知识付费旗帜如何过冬？）

近日，知识付费的旗帜之一知乎被员工曝出开启了大量裁员动作。尽管公司方面辟谣称“事实为公司年底正常的人员调整和结构优化”，但舆论并未就此平息。业内人士猜测，此次人员流动或为知乎上市提前做准备。裁员一说究竟是真是假？估值25亿美元的知乎又面临怎样的难关？

知乎“裁员20%”是真是假？

最近，社交APP脉脉上有人曝料，称知乎最近正在裁员，未转正的员工无法得到任何赔偿，一时间人心惶惶。

此帖得到了许多知乎员工的匿名回复，称此次裁员动作太过迅速。有人被约谈5分钟后就离职，有人上午还在工作，下午就被裁了，还有人称人力直接拿着离职证明来约谈。裁员名单包括实习未留用人员，以及各部门末位淘汰人员，涉及部门包括技术、短视频、运营、产品等等。

“试用期的没有赔偿，正常员工补偿按一年内平均十三月薪平均来补，一年以上n+1。”许多匿名员工都分享了裁员过程中的细节。

一位被裁的技术人员告诉媒体，11日下午，他被部门领导叫去谈话，领导直接说公司要缩减预算、调整结构，决定裁员，然后便拿出一份离职文件让他签字。

此事在网络上被瞬间引爆，随后知乎公关总监徐瑞君紧急发声辟谣，称“关于知乎大规模裁员、业务线被裁撤等信息均为不实言论和主观臆测，事实为公司年底正常的人员调整和结构优化”。他表示，知乎目前处于高速增长期，多个岗位还在广泛招募人才中。

虽然官方否认了裁员的说法，但从招聘平台来看，知乎近期的确存在规模不小的人员流动。据中新经纬客户端调查，目前知乎在拉勾网上有215个职位，其中12月11日后更新的高达170余个。另一边，从各大招聘网站也可看到，不少离职或在职的知乎员工正在寻求新的机会：以猎聘网为例，在12月13日至14日中午之间更新简历的就有近40人。其中，以在知乎工作年限不到1年的员工为多数。

“我的脉脉账号爆了，一天有30多个猎头和HR加我好友。”某知乎前员工在社交媒体上留言道。

据媒体报道，关于知乎裁员一事多位猎头表示“并不是谣言”。其中一位资深猎头表示，“知乎说优化其实也没有错，因为裁员本身也是一种优化。”他认为，互联网公司因为经营不善要裁员是非常严重的问题，比如ofo、小蓝单车，但知乎似乎并没有遇到经营不善、资金链断裂的问题。

知乎的“裁员潮”在社交媒体上引起了热议。难道刚完成E轮融资、有望上市的知乎，要靠“裁员”来抵御寒冬了吗？

商业化遇阻上市有压力

跟随着裁员潮而来的，是知乎首次任命CFO的消息。14日，知乎创始人、CEO周源发布全员信，宣布组织架构调整，并任命前蜜芽合伙人、CFO孙伟为公司新任首席财务官(CFO)，负责知乎财务、行政、人事、法务和IR(投资者关系)等业务，以及公司内部整体资源的规划和分配。

2011年上线的知乎已在今年8月完成了2.7亿美元E轮融资，估值达到25亿美元，超过了“美国版知乎”Quora的18亿美元。12月13日，知乎官方宣布，截至2018年11月底，用户数破2.2亿户，同比增长102%。在此之前，知乎相关负责人对媒体透露：“从公司第一轮融资，就有消息说公司要上市，但公司IPO还没时间表。”

此次的裁员消息令人不由得与知乎是否要上市的问题联系起来。有业内人士猜测，知乎人员调整的目的或为缩减预算、开源节流，为将来的上市计划做准备。然而，此次裁员却让知乎的众多问题暴露在大众面前。

以优质内容见长的知乎从2017年开始商业化，然而在知识付费领域的发展却并无突破性成绩。2017年，知乎推出“知识市场”，其中包括知乎 Live、书店、付费问答三类产品。今年在前者基础上升级为“知乎大学”，形成了“课程+书+训练营”的产品矩阵。

虽然目标将知识体系化，但在老师的资源上，知乎并不占上风。一位知识付费行业的从业者告诉媒体，知识付费的头部玩家要么能签下薛兆丰、高晓松这样自带流量的老师，要么能把一个不太知名老师的课程推成爆款，但知乎都没做到。他坦言：“知乎今年在知识付费领域已经出局。”

一位体验过知乎Live的用户告诉中新经纬客户端，她认为这项产品存在的意义不大。“本以为会学到满满干货，但主讲人只说到了皮毛，这些知识在其他社交平台都能了解到，感觉钱花得没有意义，后来知乎再给我推送付费项目，我就没考虑过了。”

商业化的另一重要途径则是广告业务。知乎大学事业部负责人张荣乐今年6月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知乎目前的商业化还是依靠广告，并且广告的增长很快，目前知乎大学并不承担商业化的压力。近年来，知乎应用内的广告不断增多，目前在知乎APP首页，平均每隔6-7条问答就能看到一条广告，内容多为成人教育、相亲交友、房屋租赁等。许多资深用户表示，过于频繁的广告影响了他们的阅读体验。

随着知乎用户数量的扩大，其用户结构也悄然发生了变化。据知乎创始人周源透露，知乎回答总数也在5月8日正式突破1亿，大量二三线城市的用户在知乎进行讨论、分享和交流，年轻用户的占比也在提高。用户群体的变化，无疑带来了知乎内容风格上的转变。

同时，有用户反映，原本期待从知乎获得高质量的知识与经验分享，但近年来，许多高票答案博眼球的嫌疑越来越大。“有一句调侃就是‘知乎，分享你刚编的故事’，很多答主的目的只是来给自己做广告，宣传公众号，导致一些人真心来知乎求助，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疑似软广的回答。”一位知乎老用户向中新经纬表示，他认为知乎近年的内容越来越向今日头条、微博等产品靠拢。

一方面，知识付费因资源不足而缺乏竞争力；另一方面，广告业务的快速增长无法让用户完全买账。同时，优质内容被稀释的事实也引起了更多忠实用户的不满。这次的“裁员”风波无疑为知乎敲响了警钟，在商业化的道路上，知乎仍面临严峻的考验。